谷临川

Hey.

【巍澜】就决定是你了

#巍澜#
破镜重圆/有校园部分注意/OOC注意
有很多缺陷和不足,欢迎指正,大家看个乐就成。

赵云澜从未想过还能与他再会。
……
组织里给发了几张汉语言讲座的票,说是要弘扬传统文化,但赵云澜是从来不爱掺合这种事的,因为经常加班熬夜,人生中最大的爱好变成了大头朝下睡他个三天三夜。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“汉语言”三个字,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温温和和,说一句话要加敬语和问候扩成三句长的小古板来,鬼使神差从发票的同事那拿了一张票来,然后又鬼使神差地在去之前,把自己像鸡窝一样的头发打理整齐了,又把仨月没剃的参差的胡茬剃了,人模狗样地套了一件刚熨好的衬衫,琢磨了一下又往身上微微洒了些许久不用的古龙水,才出门了。
开车去的路上赵云澜自己都唾弃自己。
都隔那么多年了,有什么是忘不了的呢,也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。
但他到了现场坐定之后,抬头一看,登时心里那些个弯弯绕绕呼啦一下都散了,大脑在罢工片刻后又开始运转了。
第一个念头:他还是很好看。
第二个念头:他怎么在这?
第三个念头:他不会发现我吧?
第四个念头……没有第四个了,他觉得心脏有点鼓噪。
赵云澜你太没出息了,人家眼神都没分你一个,你就怂成这样。
他没心思去听台上的人到底在讲什么了,他想,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场面也挺不一般。
那时候他刚上高中,还在军训期间,一群精力过剩的小伙子趁着休息玩大冒险,这局赵云澜输了。那天正好赶着这届毕业生考完了回来拍毕业照,离他们不远的看台旁边有个很白净的男生,手里抱着一件上面签满了名字的校服,赢了的那个哥们就坏笑着让赵云澜去要他的校服,看他给不给——这情节可是校园暗恋的一大苏点,多少少女因为这一件校服神魂颠倒,堪称是十分浪漫了。
赵云澜寻思着大家都是男的,也没啥好害羞的,就过去直接开口要了。
对方是个高瘦挺拔的男孩,眉眼很是清俊,带一架金丝眼镜,却完全不显老气,他腼腆地笑了笑,竟显得有一丝温文尔雅。
他开口说明了来意,那男孩显得有些惊讶,他说他也是新生,路过帮拍照的学姐拿个衣服。
赵云澜有些讪讪,那男孩看出来了,看他穿着军训服,笑笑又说:“同学你是高一的新生吗?我是今天才来报道的,所以前几天没跟你们一块军训。”
赵云澜还没开口回应什么,教官的哨响了,他跑了两步好像想起什么,回头喊:“我是赵云澜,你叫什么名字!”
他微笑道:“沈巍,水沈山巍。”
不过毕业的时候沈巍还真把校服脱给他了,当然这是后话。
第二天,那个叫沈巍的男孩站在了赵云澜前一排。
赵云澜对这个发展有点反应不过来,昨天跟他玩大冒险的那几个哥们开始哄笑,被教官拉出去罚了半小时军姿。
跟沈巍站得近,一来二去也就熟了。
赵云澜第一次觉得可以用“可爱”来形容一个同性,也是因为沈巍。
那天他们刚打完篮球 ,赵云澜坐到树荫下的长椅上擦汗,胳膊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挨了一下,他懒懒说:“谢了。”
他不用转头也知道是沈巍——只有沈巍才会这样安安静静递过来一瓶水,另外那一帮莽汉只会大喊一声“赵云澜!!!”,然后哐一下砸过来一瓶水。
他侧头看沈巍,这个人简直脑门上就写着“三好学生”,脏话在这个人嘴里是听不到的,说话稍微急躁大声一点都没有过,抓紧完成作业利用课余打篮球是行的,翘课间操打篮球是不行的,你要是调侃他他会认认真真用中学生守则反驳你,赵云澜怀疑他能把校规一条条背下来。
他一直觉得沈巍真是个小古板,所幸会打篮球还能融入集体,不然恐怕早被人孤立霸凌了,别人抢他钱他把兜主动掏空那种。
沈巍感觉到他的目光,也侧过头朝他笑了一下,他脸部的轮廓是很精致的,让人想起精雕细琢的玉或者是线条流畅的山水画,他脸旁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了,那一滴水顺着纤长的脖颈流下,在锁骨上流连了一会,没入了衣领。
赵云澜喉结动了动。
沈巍站起来,问他:“我们回吗?”他因为高度问题垂下眼睛看赵云澜,睫毛就显得格外得长 ,因此目光也显得格外温柔,赵云澜那一刹只觉得林荫漏下来那一点细碎的光都沉进了他眼里,全身的血仿佛涌进了大脑,千思万绪里也理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。
直到回了宿舍,他脑子还是乱的,顺手打开他们学校的贴吧,不意外地发现不少小姑娘对沈巍那张脸大加赞赏,又翻了翻,竟然发现了不少关于他们俩的cp贴,看到还有同人文,忍不住点开看了看 ,看了十多分钟又关了。
这个小姑娘不行,沈巍比她写得有趣多了。
他又点开一个“实扒分析贴”,这个小姑娘语气十分激动兴奋,一句话三个感叹号起步。但是这个小姑娘非常神奇的一点在于她有很多实拍,让沈巍看见可能要举报她带手机。
赵云澜一一点开,第一张是赵云澜倚在门框上等沈巍做值日,再往下有些鸡零狗碎的日常照,大多是下课说笑,或是在食堂对坐之类的,再往下翻有一张是他们校篮球赛的照片,赵云澜在照片上是个背影,沈巍正跃起向他传球,阳光下的少年清爽又干净,照片上他的脸不太清晰,大概手机像素不太好,但赵云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漏跳了一拍,然后他点了保存。
沈巍是孤儿,大概因为这个背景,沈巍是很慢热的人,周围也没多少朋友,赵云澜想:那我是特殊的吗?
赵云澜倒不太纠结他到底是不是同,他喜欢一切美的,好看的,可爱的,悦目的,至于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到底是什么性别,在那一点微妙的爱慕面前也都模糊了。
赵云澜不是不忐忑,但少年人大概是出生牛犊不怕虎,他现在只忐忑一件事:沈巍会接受吗?
他开始试探沈巍,故意在他面前展示耽美作品,问他怎么看待。
沈巍看到后,由于皮肤太白,那一点红晕就藏不住,然后每次都说些什么有违阴阳伦常之类的话来打太极。
赵云澜总是装作嘻嘻哈哈的样子笑他太古板,实质上心里七分失望,三分小心翼翼的期待,一边希望他知道这份心思,又一边盼着他永远别知道了。
赵云澜不是没谈过女朋友,但第一次表白是对男生。
他开口也是半开玩笑的,那天晚自习之前他们在操场上跑步锻炼,他笑嘻嘻说:“如果我喜欢你,你会觉得恶心吗?”沈巍垂下眼睛半晌没开口,赵云澜觉得心一点点下沉——但还没沉到底,因为沈巍抬起眼睛,轻轻开口说:“是你的话,不会。”
赵云澜笑了,他说:“回吧。”去教室的路上没什么人,他悄悄牵了沈巍的手,沈巍指尖轻轻地抖了抖,但没挣开。
……
第一次牵手。
掌声打断了赵云澜的回忆,过往学生时代的甜蜜没能让心里也甜蜜起来,即使回味也只能咂摸出一丝苦涩,台上人的演讲显然结束了,教授微微鞠躬致意后也准备离开了,赵云澜犹豫了一下,还是追了过去。
丢面儿总好过不明不白结束,沈巍当年的离开也从未给他解释,今日成或不成,都权当作一个了结。
赵云澜快步追上他,本想像以往那样拍一下他的肩,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,叫到:“沈巍。”声音微沉。
沈巍听到声音显然僵了一僵,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。
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头,沉默了半晌他最终挤出一个微笑,用最后的那点理智假装风度翩翩风轻云淡:“沈教授,好久不见。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个饭?”
顿了顿又说:“我请客。”
沈巍长久地沉默着,最终还是微微点头,说:“好。”
赵云澜开着车,沈巍在副驾驶上看向窗外,气氛沉重得让有些窒息。
他握着方向盘思绪纷乱也无心思考到底哪家饭馆最好吃,只好开着车去了常去的一家川菜馆。
点菜的时候赵云澜很自然地直接接过菜单,直到点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出于礼貌应该让沈巍先点,只不过是习惯使然——当年沈巍最爱干的事就是推来让去,赵云澜嫌他麻烦,干脆自己拿过来点,反正沈巍的口味喜好他已经很熟悉了。
沈巍不是很能吃辣,赵云澜也没想特意为难他,心烦意乱到了川菜馆才觉出不对来,只好在菜单上拼命寻找不辣的菜。
服务员走了,他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又直降冰点,没有人出声,只听得到包厢里电风扇的嗡嗡声。
赵云澜打破了沉寂,苦笑道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吗?”
沈巍并不看他,低着头垂下眼睑,目光集中在面前的三寸远,仿佛那有什么宝贝朱玉。
不会的,他想,永远不会。
但他这副作态在赵云澜里就是默不作声的承认,好像一句话也不愿与他说。
赵云澜平常那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,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他叫了服务员想要一瓶酒,沈巍拦他:“你今天开车。”
“没事儿,叫代驾呗”赵云澜满不在乎。
“对胃不好。”沈巍蹙眉。
赵云澜抬眼看他,一句「你以什么身份管我」差点出了口,他最终没说,但沈巍好像明白了,没再劝他。
赵云澜一口一口灌酒,沈巍几次想劝最终又没开口。
赵云澜喝闷酒喝了一会,停下来问沈巍:“我就那么差劲吗?”
当时沈巍走的时候挑了个很妙的时机,大学刚毕业,他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,没人知道他在哪工作。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十四亿人口里找一个沈巍,实在不是赵云澜以一己之力能够做到的。
赵云澜想,如果他不是绝顶差劲,沈巍又怎么会这么绝情呢,他明明是个那么温柔的人。
沈巍回答了,他说:“没有。”声音很轻,但话里的肯定不是轻飘飘的。
沈巍眼里的赵云澜是无一处不好的,也许不是完美,可那点不完美全可以用“可爱”两字顶替。
他太好了,沈巍觉得他有点像一个瑰丽的梦。
当年的沈巍有一个秘密,他对他最好的朋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。他不敢说,也不想说,他怕这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一出口就碎了,因此只能埋在心底,少年的恋慕在心底发芽,长成了一个无人能触及的花圃,在夜里没有人的时候芬芳。
在赵云澜跟他表露心迹的时候,整个花园里的花都开了。
他渴慕这个少年眼里的狡黠的桀骜,他喜欢这个少年手指尖传来的温度,他强烈又疯狂地想把这个少年占为己有,又想极尽所能地把一腔温柔都给他。
即使他太过于内敛,不曾表达过。
他是个沙漠中的旅人,赵云澜是他的清泉。
赵云澜灌了一口酒,又问他:“那怎么回事?”
“……你父母来找过我。”
赵云澜第一反应是放屁,但赵云澜何等聪明,随即就反应过来了。
那是他俩上大学的时候,放寒假要过年了,赵云澜不忍心沈巍在宿舍孤零零的,软磨硬泡把他哄到自己家里过年,当然,沈巍脸皮太薄,出柜显然不可能的。
但父母到底是父母,赵云澜又是个大心肺的粗糙人,难免就有疏漏的地方,赵夫赵母还是觉出点端倪。
没有小说里的一千万离开我儿子,赵母心平气和地陈述了利弊和自己的担心,沈巍自然也做不出来拍桌而去大喊自己不可能放弃,他安安静静听完了。
换个人来这多半要不了这么严重,要是赵云澜听了可能直接发表出柜宣言,下跪宣誓求娶三连。
可沈巍不一样,他是个太过小心翼翼的恋人,即使他心尖上放着赵云澜,即使他把赵云澜看做梦一般美好。
可既然是梦就会醒。
关键就在于他自己潜意识里认为赵母是对的。
他认认真真分析赵云澜和他的未来,怎么想都觉得赵云澜如果找一个小姑娘当恋人,不管是从工作职场角度出发,还是父母家庭出发,都比他沈巍能给的优越太多。
走这条路太难了,他自己是不怕背负的,可他怕赵云澜累。
现在赵云澜当然是愿意的,但万一呢,万一疲累代替了甜蜜,赵云澜和他两个大糙老爷们,到底还能撑多久呢。
沈巍那点一根筋的倔劲上来,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,他平时也沉默内敛,此番用心掩藏,赵云澜也没大觉出不对。
沈巍犹豫过,他舍不得。
可是沈巍自认有两个最大优点,一个是“有自知之明”,一个是“知错能改”。
他想了想,觉得好像自己太过任性自私了,是应该改。
他明白赵云澜可能一时会很痛苦,可长痛不如短痛。
他像个给自己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绝症患者,抖抖索索在后面签了名。
赵云澜已有三分醉意,他一只手撑着头,
再喝显然要醉。
沈巍忍不住劝阻道:“别喝了!”
赵云澜不应他,一边喝酒,一边看着沈巍说:“那你就放弃我了吗?”
沈巍愣了一下。
他自以为聪明知进退地给赵云澜留好了退路,又自以为聪明地认为冷心残酷的罪名就都在自己身上了。
可他没考虑过赵云澜想不想要这个退路。
赵云澜又笑了笑,干脆把手上那瓶酒灌到了底,说:“好吧……沈巍……算你狠。

狠……狠吗?
沈巍茫然地想。
赵云澜酒喝完了,话也问完了,一时之间觉得再留也没意思,所以站起来要走。
结果酒喝太多,猛一站起来头一晕,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。
沈巍身手一下敏捷起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搂住赵云澜,又轻轻地把他的头靠自己肩膀,给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。
然后拖着人形挂饰去门口付了帐。
出了店门口,沈巍有点愣神——沈教授的世界里手机大概只要电话和短信两个功能。
代驾要怎么叫啊?
可他也不放心别人来送他。
遵纪守法沈教授今天要违法了,因为他的驾照放他自己的车里了。
他平常经常锻炼,因此拖这这么一个大男人也还算轻松。但赵云澜车钥匙总得取啊,但车主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,沈巍只好自己寻摸。
这个寻找的动作让他们贴得更近了,赵云澜略带酒气的温热呼吸打在他脸上,他伸入口袋指尖擦过微带他体温的布料,他好像能听见他心脏的鼓动。
这才恍惚想起,当年他们经常比这亲昵得多。
已经生疏至此了吗?
这时赵云澜却突然动了,沈巍手还没来得及抽手,手里攥着的钥匙还没拿出来,腕骨被人先攥住了,开始时极用力,仿佛要把他的腕骨捏碎似的,后来好像意识到了,放轻了力道,用一寸寸摩挲他的手臂,掌心,指骨,他的头本来枕于他肩上,此时一仰头,无异于近水楼台,他的唇渐渐凑近,从耳廓拂至脸颊,快贴上他的唇了。
沈巍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。
可赵云澜好像又不胜酒力了,重新倒在他的肩膀上。
沈巍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,费了点劲把这个半瘫塞进了车里,问了半天路怎么走也没人回应。
哎。沈巍叹了口气。
要暴露了。
但不能让他在车里冻一晚上吧。
沈巍怎么会知道赵云澜家怎么走呢?
归根结底还是沈巍舍不得,他当年有更好的工作机会,能去更好的地方任教,他美其名曰“磨练”,心里比谁都清楚——赵云澜在这里。
他不是故意跟踪他的,只是一天偶然下班看到了,忍不住踩了一脚油门,跟过去想再看看他。
他跟着赵云澜一路开过去,小区门口得要进门卡,他把车停了,头慢慢埋下去,深深吸了一口气,控制住自己找保安沟通的念头,用力打了一把方向盘调头离开,好像全身力气只够做这么一个动作。
这会门禁拦不住沈巍了,赵云澜这么懒的人肯定懒得从包里掏卡,他扫一眼就看见有张卡拿橡皮筋绑在后视镜背面,机器一扫马上就给开。
进了小区沈巍就不知道怎么走了,正想把赵云澜摇醒问一下,一转头却看见赵云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,路灯暖黄的光把他的眼映亮了,他近乎于灼灼地看着沈巍,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我家怎么走?”
沈巍脸一下红到耳朵尖,他偏开头小声说:“碰巧。”
赵云澜笑起来,没笑出声是忍得很辛苦了,他给沈巍指路,顺便告诉他自己的车外位。车停了,沈巍还偏着头看窗外,也不说话,也不下车,从赵云澜的角度只好能看到他泛红的耳朵尖。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沈巍闷闷地说:“笑什么。”
赵云澜想着这人脸皮太薄不好让他下不来台,于是艰难地把声音憋回去,但肩膀抖得更厉害了,沈巍感觉整个车都快颤起来了。
沈巍这会真有点下不来台:“别笑了。”
赵云澜连忙摆手说:“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。”然后他一边揉笑得有点疼的肚子,一边冲自己家一仰头,说:“上去坐坐?”
沈巍没发话,只看着他。
赵云澜又劝:“这么晚了在回去多不方便啊……我这又不是盘丝洞。”
沈巍终于点头,赵云澜心里顿时感到莫大的满足——但是他忘了一件事。
他的家已经乱得没有下脚的空间了,他开门那一刹,没扔的鼓鼓囊囊的垃圾袋,摞在一起的层层叠叠的泡面碗,地上还有因为分不清哪只和哪只配对,疯狂翻找但上班快迟到了全委屈地躺在地上的袜子,就全都蜂拥过来,每一个好像都在晚归的主人面前叫着:“看我啊看我啊!”
这场景真不怎么美妙,即使知道沈巍早就见过这种情形,即使赵云澜脸皮厚如城砖,也忍不住有点窘迫。
沈巍叹了口气说:“你先休息吧。”
赵云澜那瓶酒灌得挺猛,即使没醉肯定也有点上头,头晕是必然的。
赵云澜尴尬笑笑,因为他的床基本一床两治,一半归他赵云澜,一半划给没收好的衣服裤子当属地了。
果然沈巍看到又开始叹气,现在收拾肯定是太晚了,他来也来完了,他觉得自己这身份也不好留,转身就想走。
赵云澜已经坐在床上了,一看人要走又一把拉住了,灯的开关在床头,赵云澜另一只手也没闲着,咔一下熄了灯,顿时屋里变得昏暗起来,月光晕在赵云澜脸上,他此刻垂下眼睑,顿时显得无辜又可怜,让沈巍拒绝的话一下说不出口。
赵云澜态度罕见地柔软,近乎于央求了:“陪陪我。”
沈巍没答应也没拒绝,赵云澜趁势把人一拉,两人一起倒在床上,幸好赵云澜家木地板,鞋一进门就脱了。
赵云澜第一次这么感谢他那一堆衣服,本来这床不小,躺两个人绰绰有余,可现在沈巍得紧贴着他才能不掉下去,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,赵云澜抬手把沈巍眼镜摘了,然后把怀抱收紧了,好像怕沈巍突然跑了似的。
气氛变得暧昧。
体温透过衣服传来。
不硬不是人。赵云澜想
不过他没想那么急,他怕吓着沈巍,一急人又跑了。
沈巍好像又叹了口微不可查的气,一遇到这个人就总是叹气,心说还是太在意了,他回抱住赵云澜,在他额上落了一个吻,轻柔得甚至有点虔诚意味的吻。
赵云澜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,可大概是失又复得的感觉太好,他很快就睡过去了。
第二天,赵云澜迷迷糊糊摸手机一看,惊得差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,这个点去上班不扣工资可能是老板换人了吧。
至于为什么是差点呢,因为沈巍搂他搂得太紧了,沈巍难得睡到这么晚,安抚意味地揉揉了他的脑袋说:“今天周天。”赵云澜才反应过来他打挺之前姿势一直都是靠着人家胸口,一条腿还搭在人家身上。
赵云澜自觉这姿势有损一家之主的形象,他想显示一下自己的绝对地位,却发现根本挣不开。
一个教授力气怎么这么大??
不过这会没时间纠结了,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他捏了捏沈巍的脸,捣捣他让他醒一醒,凑到他耳边说:“你跟我一块睡了觉,你是不是得负责?”
“你……”明明是你哄我的。但这话沈巍肯定说不出口。
赵云澜突然说:“沈巍你不能装傻啊。”顿顿又说:“你还喜欢我吗?”
沈巍脸又红了,轻轻说“嗯。”
赵云澜又问:“那你还做我男朋友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赵云澜笑了。
命运真的很奇妙,沈巍这个小朋友差点就走丢了。
沈巍也轻轻微笑。
这世事那么巧。
就决定是你了。
END
如果有人愿意看的话,有空的时候大概可以开辆婴儿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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